今天,技術趕超尤其是基于互聯(lián)網背景的科技創(chuàng)新,讓跟隨者獲得了轉變?yōu)轭I跑者的機會。
由于有龐大的國內市場來進行不斷的試驗與提升,“中國的就是世界的”不再是一個憧憬。而由于擁有強大的資源吸附力,提供新生活方式的任務,往往又是由國內第一梯隊的城市去承擔。
在廣州,誕生了網易,目前占據(jù)國內手游超過五分之一的市場;誕生了微信,幾乎統(tǒng)治了互聯(lián)網時代中國人的社交;誕生了UC瀏覽器,讓中國人通過自己的“窗口”看世界;更早以前,還誕生了珠江鋼琴,讓一種純西式的聲音有很大一部分發(fā)自東方的工藝。像這樣深刻參與和改變數(shù)以億計人的生活的文化產品,在廣州還有酷狗音樂、銳豐音響、《喜羊羊與灰太狼》……
在中國,這些都是久經考驗的文化品牌,在文化與科技相遇相融的背景下,其中相當一部分已經深深嵌入人們的日常生活,或者說,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。比如,微信是騰訊公司的一個產品,但當中國人提到它的時候,已經忘卻了它的商業(yè)屬性,基本上已把它當作一種生活基礎設施。無論物質生活還是精神生活,人們都已經成為它的俘虜,而且還心甘情愿。
當一種文化產品對人的生活的參與達到如此深度時,它便可以被稱為“生活方式”了,或者換成人們更熟悉的詞匯,叫“生活之道”。這里的“道”雖然并不是哲學意義上的,但在某些性質上卻異曲同工,《禮記·中庸》說,“道也者,須臾不可離也;可離,非道也”,今日的中國人,還有多少能離得開從廣州生長起來的微信呢?
一個城市有這樣的文化產品,始可以談生活方式的輸出,或者說,談起來才言之有物。
5月9日,廣州成立了一個新的經濟組織—廣州文化上市公司產業(yè)聯(lián)盟,以上提到的那些文化品牌的所屬企業(yè),都是這個聯(lián)盟首批23個成員企業(yè)之一。它們都是市值百億以上的大企業(yè),23家企業(yè)總市值超過2400億元。
我“隱隱地感覺到”,一場更大的戲正在拉開帷幕。
產業(yè)生態(tài)
為什么要成立產業(yè)聯(lián)盟?
終極目的,當然是為了賺錢。但一說到賺錢,往往就點中了一些城市所謂“文化產業(yè)”的死穴,打碎西洋鏡。人們往往急切地給一些地方特色的文化資源扣上“產業(yè)”的帽子,但它們幾乎沒有經濟上的表現(xiàn)。
比如某種地域性的原生態(tài)歌舞,某種失去了市場的傳統(tǒng)工藝,或者某種與眾不同的民間風俗,常常也被編入“文化產業(yè)”中去,然而在心理上及實際表現(xiàn)上,它們其實更多的被視為一種需要財政供養(yǎng)的累贅。
這首先涉及到我們怎么理解“文化”。它是一種“祖宗過得很豐富”的證明材料,還是一種能讓“我們當下過得更愜意”的新的生活方式?如果是前者,那它是歷史的,它沒有義務創(chuàng)造價值,如果是后者,則是現(xiàn)世的,如果不能體現(xiàn)為某種形式的價值,它根本就無法生存。一些地方發(fā)展“文化產業(yè)”不成功,很大程度就是對此二者不加區(qū)分的結果。